（河北）树上鸟 笼中鸟

    （通讯员 石磊）单位食堂门前是河北一方篮球场。围绕球场的树上是一圈密密匝匝的木棉和李子树，一年到头都是鸟笼风景。春天，中鸟花开不吝啬，河北密密匝匝重重叠叠的树上乱花，渐欲迷人眼。鸟笼夏天，中鸟花照开，河北叶子们你侬我侬。树上球场四个角上是鸟笼大红的灯笼状的夜路灯。大雪过后，中鸟颜色最配。河北

    那天，树上饭点已至，鸟笼信马由缰，循菜香踱步至此。场内是辗转腾挪呼喊喧腾的一众青年，最是青春藏不住啊，一圈的花呀朵呀树呀灯呀是看客。途经的食客暗暗嫉妒艳羡，慨叹这生龙活虎的身体和生气。

    仲秋的树叶子大抵是暗红和墨绿色，开了的花朵是清浅的紫色，木棉花。于是，那一抹嫩黄分外惹眼。何况，它是跳跃的，在树上，且树木不高，刚过球场的护栏铁网。 “定睛一看”，确是鹦鹉一只。通体嫩黄，大概是幼年期。指定是从哪户人家里逃出来的，没有一丝野性。经过的我们，惊喜又意外，只一指，它就扑棱棱飞将过来，落在你伸出的胳膊上。你大气也不敢出，生怕叹口气就惊着它，惊着你自己。就看着，它踱步，倒（二声）啊倒啊，从你的手腕一直倒到肩头，细细的小爪子似抓非抓你的皮肤。你不敢喊，只屏着气，呆若木鸡。一边儿担心着要不要纵容它一直倒到你的头上，还得忍住不反抗。好在它到达你的肩头时，继而返回，还是倒着倒着步子，后脚改前脚，小小的身体摇着摇着，停在了手腕上。可爱的弯弯的鸟喙，啄你的亮闪闪的手绳，一下是一下，叼住，再甩头拧一下，叼住，再甩头拧一下，只能是饿了啊！这小小的对外界毫无还手之力的小东西，也不知道怎样从宠着它养着它的人家里逃出来？这玩了一天的小朋友，从最初见识了“精彩世界”的欣喜里，体尝到了自己养活自己的无能为力。陌生人的一个“伸手”的动作，就让它误以为是要投食的主人。

    我一再按捺捉住它的心思，它只在咫尺之内，我只需大拇指捏住它的小爪子，就完全可以擒住，脑子里飞快的为它安置容身之所。也不过是这个纸盒子，那个纸箱子，实在没有趁手的。一边是蓝天白云星星雨露，地上的猫猫狗狗，艰难存活，一边是人类自认为的温饱。

    “你不能，你不能捉它”球场休息的一青年，絮絮叨叨两三遍，“你要伤到它”。是呀，我自知给不了它安稳恰当的日子，它也就在发现手绳啄不动咬不烂的试探和我的犹豫中，“忒”的一声飞回树上，我们遗憾，才把刚刚闭住的气吐完整。着急忙慌的冲进食堂，讨几粒米饭以充鸟腹。

    取了一撮米饭折返时，小鸟停在高高的枝头，再怎么伸手，只是不睬，小脑袋望啊望的不知道望向哪里？猜不到它的小名，嘴里咪咪吱吱的试，全然没有动静。鸟，不安又迷茫，只在高处，不飞不逃，不对视。

    只能作罢。饭毕，再返回时，小鸟已不见踪影，盯梢的青年念叨着“你们老也不来，它飞到我手上一会儿，绕树一匝，远了……”再无鸟影，这树下的人，地上的猫狗，偌大的自由空间，大概也没有它的落脚之地。心里又遗憾，又空荡，一时放不下……

    所幸，一个钟点之后，再次碰面，它已经在一个鸟笼里了。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用自己小小的喙梳理着羽毛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。笼子明显是用过的，笼底有残存的上一任鸟儿的粪便痕迹。

    抓住它的和笼子的主人是两个人，旁边还有一个饭后唠嗑的，细听下来，与我都相熟或间接相熟。人们述说着，怎样抓住，怎样喂养，听话音俱是爱鸟养鸟之人……

    原来，“自由”有好多样子，不在于空间如何大小，饭食如何味道，选了，心安就好。